清华落榜生

过期爱人在平行时空是否也伤神

冬至来临

堂良

 

 

七队队长和队长夫人冷战了。

 

准确来说,不是孟鹤堂和周九良冷战,而是周九良单方面和孟鹤堂冷战。任凭孟鹤堂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这俩人什么情况?”孙九芳凑到张九泰身边,瞅着眼前诡异的气氛忍不住摸了摸胳膊,“这低气压冻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张九泰无语地摇摇头,眉眼间漏出点看戏的笑意,道:“你都想象不到这俩人因为什么,但凡这俩人有一个正常点都不至于。”

 

孙九芳好奇地抓心挠肝,继续追问,张九泰但笑不语。

 

郭霄汉换好大褂,慢吞吞地捧着保温杯走过来,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帮自家搭档追寻答案,还是逗孙九芳。

 

“你们再不告诉他答案,一会他就上不了台了。”

 

张九泰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郭霄汉,只见后者拧开保温杯,热气蒸腾着朝外散开,但很显然,九十九度的开水也拯救不了郭霄汉的破包袱。

 

“他的头会卡在上场口。”郭霄汉一本正经,“因为难题会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气氛一瞬间凝固。

 

刘筱亭浑身僵硬,连远处冷战都俩人都诡异地顿住一瞬间。

 

张九泰一个激灵,伸手去抢郭霄汉的保温杯。

 

“我觉得你这保温杯还是给我更合适,你给我冷的想穿大棉袄了。”

 

孙九芳习惯了郭霄汉,没做多大反应,换了个人继续问。只见刘筱亭压低了声音凑过来道:“因为睡觉。”

 

孙九芳:?

 

孙九芳:“他俩谁肾不行了?”

 

刘筱亭没听出对方说的是疑问句,以为对方说的是个陈述句,眼睛瞪得溜圆,一开口就激动的破了音。

 

“队长他俩肾不行了!?”

 

话一出口,刘筱亭就感受到了来自队长和队长夫人的两道凝视目光——冷飕飕的,堪比郭霄汉的破包袱。

 

张九泰做出点评:“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刘筱亭后知后觉会错意,又压低了声音解散道:“不是那个睡觉!”

 

“昨天冬至还赶上周一,这俩人原本约着出去玩一天,计划着八点起床。结果你也知道这段时间这俩人有多忙,孟哥就没起来。等孟哥醒来,十二点多了,着急忙慌起来一看——周九良生气了。”

 

张九泰补充道:“也不是孟哥一直没醒。中间孟哥九点多醒了一次,看周九良在他身边睡得正香,就想搂搭档多睡一会儿。”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刘筱亭提高了音量,声音在要破不破直接徘徊,“周航八点多和十点多醒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想法。”

 

张九泰盯着不远处那俩人上台的背影恍然大悟,刘筱亭跟随着搭档的脚步一同恍然大悟。

 

“那我知道了,这俩人想法是这样的。”

 

刘筱亭学着周九良的模样,开口道:“八点了,孟哥还没醒,那我继续睡他妈的!”

 

张九泰:“九点了,航航还没醒,那我也睡他妈的!”

 

刘筱亭:“十点了,孟哥还没醒,睡他妈的!”

 

张九泰:“十一点了,睡他妈的!”

 

刘筱亭:“十二点了,他妈的!”

 

孙九芳:?

 

郭霄汉:“破案了。”

 

 

 

 

虽然他们猜对了一部分,但也不尽然如此。

 

起晚了对于周九良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埋在地下的雷管名为“孟鹤堂不在乎我了”。这事说出来挺矫情的,于是他没跟任何人开口,包括当事人孟鹤堂。

 

其实最开始的起因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是营销号在年底冲业绩,凭着一个烂大街的头套就凭空捏造他和一个国内当红女团的成员恋爱。

 

但这事坏就坏在不是周九良自己刷到的这条视频,而是他亲师父郭先生刷到了,还故意举着手机笑呵呵地朝孟鹤堂逗了句,你搭档这只橘猫又发情了?

 

孟鹤堂瞬间接戏,摆出个委屈抹泪的模样,配合着师父逗周九良,顺便给人摘了字。

 

“师父您老人家可得给我做主,周航在外边背着我不知道有了多少新欢。”

 

周九良心里咯噔一下,差点跪下,忙道:“师父您明鉴,我哪敢啊。都是营销号瞎写的,前段时间他们还说我要当宇航员去呢。”

 

郭德纲故意逗一脸紧张的小辈,“哦——你要当宇航员了?什么时候走啊?”

 

周九良哭丧着表情,急得直抹脸,活像是橘猫揉脸,又可怜又可爱。

 

郭德纲哈哈大笑,终于肯不再逗弄要哭的小周同学。

 

周九良偷瞄了一眼面色如常,笑着和师兄弟聊天的孟鹤堂,心里打鼓,关于解释的腹稿洋洋洒洒地准备了上万字,只等孟鹤堂问他。

 

结果一直到晚上回家临睡前,孟鹤堂也没开口问他,关于营销号的报道更是一字未提。

 

周九良装着云淡风轻地坐在床边,背对着举着手机处理工作的孟鹤堂,忍不住别扭地开口。

 

“孟老师。”

 

孟鹤堂垂着眼看手机,低低“嗯?”了一声,而后带着点儿笑意抬眼问他,“怎么了航航?”

 

周九良揭开被子钻进被窝,声音闷闷的。

 

“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孟鹤堂朝工作群里按下发送键,然后半靠着床头拿着手机翻了翻日历,才转过头去看周九良。

 

“明儿冬至,正好赶上周一,咱们早点起来,出去逛逛,看看给你买身衣服,晚上回来包饺子吃。”孟鹤堂伸手捏了下周九良的鼻尖,“周老先生还满意我这个安排吗?”

 

周九良心底有点不是滋味儿。

 

他一整天下来担惊受怕,生怕他孟哥背着他红着眼圈醋了,结果这会儿现实告诉他——纯属他自作多情了,人家压根没当一回事。

 

周九良没吭声,面无表情。

 

孟鹤堂累得没力气去观察周九良的表情,伸手去关了床头灯,打断了周九良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想法。

 

孟鹤堂把手撑在满怀心事的周老先生身边,轻轻在后者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声音性感地令人耳尖发烫。

 

“早点睡,明早八点我叫你起床。”

 

周九良在黑暗中面色发红,那点儿微妙的不快被一个吻压下去,语气分不清是反驳还是撒娇。

 

“也不知道每天赖床的是谁。”

 

孟鹤堂没回答他,只有熟睡的呼吸声传达至周九良的耳边。

 

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压的孟鹤堂连续数天没能好好地睡上一觉,每每在车上眯上一会儿就会被突然的电话铃声吵醒,然后一个激灵坐直身子,迅速调整到最佳状态。

 

周九良心疼,却别无他法。

 

失去自我,是身为艺人的宿命。

 

他太累了,以至于这会儿一沾枕头就睡过去。

 

周九良趁着月光用目光轻抚那张他看了十年也依然觉得惊艳的脸,却在某个瞬间恍惚——孟鹤堂已经三十二岁了。

 

孟鹤堂二十多岁时还会时不时地拿当红女明星去逗周九良,问他,航航,我和她谁好看?

 

周九良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孟鹤堂。

 

而如今他三十二岁,他二十七岁。


他已经不再问周九良,他和某位女艺人谁更好看这种无聊问题,更多的是明天吃什么,给你买件什么衣服,后天飞哪里工作。

 

周九良最终只是凑的离他哥更近了一些,像是很多年前那样,还在破烂漏风的出租房里时一样,他们因为演出风格大吵一架,然后周九良被率先服软的孟鹤堂搂在怀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北京的冬天太冷了,需要相拥取暖。

 

 

 

 

冬至那天,孟鹤堂到底没能起来床,周九良到底没舍得叫他哥起床。

 

于是昨天累积了一天的那点不快又盘旋着升腾起来。

 

最终演变为周九良闷坐着生闷气,孟鹤堂一脸茫然地醒来,然后委屈地陪着不肯说话的周九良。以至于俩人最终在家窝了一天,哪也没去。

 

而这种诡异气氛一直拖到第二天来剧场。

 

孟鹤堂终于琢磨出点儿味儿来,在下了台后凑过去问道:“航航,你是不是前天晚上有话要和我说?”

 

您才反应过来啊,周九良想。


“是孟哥不对,昨天太累了没起来,咱们明天补上。我一定起来。”


周九良生气的不是这件事,但那事说出来实在矫情,他本来想说没事,可瞧着孟鹤堂眉眼间的疲色又忍不住委委屈屈地说出了真心话。

 

“您怎么不问问我和那女团的事?”

 

孟鹤堂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头套。”周九良大发善心地给了提示词,又忍不住想,他哥果然是不在乎他了。

 

孟鹤堂恍然大悟,猜出周九良这两天别扭什么,又忍不住想笑,问道:“那桃子头套不是我说可爱给你买的吗?”

 

“就为这个生闷气生了两天,至于吗。”

 

“这就开始嫌弃你的老父亲人老珠黄,不如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年轻靓丽了。”孟鹤堂故意逗周九良,又伸手戳了戳后者的额头,留下一个淡红色的指印。“小没良心的。”

 

周九良别扭着红了耳尖,磕磕巴巴。

 

“孟哥最好看。”

 

孟鹤堂的指尖轻轻划过后者泛红的耳垂,落在柔软的脖颈上,安抚般揉了揉,磁性嗓音沉沉问道:“不生气了?”

 

周九良觉得自己之前纯属自找气受,没事找事。可感情总是让人不理智。

 

而他此刻没有理由不去埋入近在咫尺的温暖怀抱。

 

他抱住孟鹤堂,如同千千万万次那样。

 

 

 

 

北京的冬至来临,和往年一样寒冷。

 

周九良和往年一样,拥抱他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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